最后那片火烧云
我常常在傍晚的时候,为自己泡上一杯茶,然后赤着脚跑到露台上,感触这份温暖与踏实。看着夕阳渐渐没落,直到他完全收敛光芒,融入这冷静的城市。
小时候喜欢黑夜,特别是在华灯初上的那一刻,那点点灯光在黑夜里绽放,照亮鸟儿回家的路。长大后我开始厌恶黑夜,厌恶他的漫长与寂寞,甚至让人寂寞到胃痛。虽然可以强装欢乐,暂时不胃痛,但到最后还是自欺欺人。我不再在华灯初上的那一刻轻歌曼舞,因为那毕竟是黑夜,毕竟太虚伪,没有太阳那强烈的光芒来得自然,来得真实。
嘎子并不喜欢太阳,他说一个长期在黑暗中沉睡的人,会被“桑”(sun太阳)所刺伤,即使太阳是温暖的。
我笑着问他:“你处在什么社会,这么黑暗。”
他莫不做声,依然听着雅尼的唱片“姨夫爱裤子——舔了油”。
我继续听他给我说烂的要死的蹩脚英语,可我不能容忍他玷污我的偶像,于是大喊特喊:“拜托,那首歌叫《IFICOULD TELL YOU》”
他呆呆的望着我,一声傻笑“扫锐”(sorry),于是我立刻眼冒金星,夺路而逃。
六月二十四日是我的生日,这天,我依然手捧茉莉花茶杯,赤脚站在露台上,看夕阳染红了天。“呤……”一阵急促的铃声闯入我的耳帘。“喂?”“嘿,我说哥们儿,今天准备怎么庆祝呀?本公子可是在这候着呢。”我故作矜持的回答:“朕最近记性不好,小臣可否提醒之。”谁料到那家伙急了,破口大骂:“你这家伙,怎么连你妈的受难日都给忘了,得了,快开门吧,让我来调教调教你。”我打开门,一束鲜花举到了我的脸旁“哈呸波丝特吐油”(Happy birthday to you)。
我笑了笑“Thank you”。
我把他迎进家门,他忽然严肃的说:“明天我要走了。”我并不在意他说的话:“你小子,倒有两把刷子,骗人都像真的一样。”“真的,我说的是真的。”突然,一阵水晶光泽掠过他的双眸。我问他去哪儿,他平静的说:“去我该去的地方。”他看看天边,那一片火烧云快要落山了。他拉着我来到露台边,对我大声说:“希望你的明天能像火烧云一样夺目。”他依旧笑了笑,笑得那么苦。
火烧云落山了,他走了。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但我知道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第二天醒来,太阳依旧高高的挂着,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后记:这就是我的友谊,简单吧,但正如人们所说的,凡事简单就好。(指导老师:丁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