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

高一（2）杨越琅

  从我出生那天起，你的身份就此定格；从我睁开看的那一刻起，你被夕阳映红了半边的脸，便成了我心底永远的印象。

                                                                   ——题记

    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不再爱赖在你的怀里缠着你，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和你顶嘴，但我的心底却永远有着那么一幅画面，那是你留在我心底最深的印象。

     同桌轻轻地扣了扣我的桌子，我抬头，微笑着问她有什么事。“明天是星期六，出来玩吧。咱们一起去书店。”我为难地摇了摇头：“恐怕不行，我妈妈不会放心的。”“哎，多大的人啦，还要妈妈天天照顾吗？”听着她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话，我默然了。是啊，你对我的爱与呵护，在现在看来，就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牢牢地拴住了我，让我感到了无奈，甚至是厌烦。心中开始有小火苗在跳动。

抑郁着心情回到了家楼下，我把车锁好。走到了五楼，我抬手想要敲门，却又抗拒似地放下，从书包的一侧摸出了钥匙，打开了门。“回来了，饭马上好。先去洗洗手。”你话语中的无微不至一如我还是那个刚上小学的孩子。我一声不吭地去洗了手。在你把菜端上来的时候，我试探性地问道：“明天，我，可以去书店吗？”“好啊，”爽快的回答让我有点吃惊，但随即而来的一句话却再次让我失望“我陪你一起去。”“我想和同学一起。”我大胆地说出了心里话，却感受到了你明显的沉默。过了半晌，你缓缓道：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路上车多，不安全。”我不再说话，下午回到了学校，我仍是笑着对同桌说道：“明天早上七点半，书店门口见。”

第二天早晨，我起得很早，笨手笨脚的为自己温了一杯牛奶，然后啃了几片饼干，便拿着书卡准备穿鞋。你从房间中走出，仍是一身睡衣：“周六不多睡一会，起这么早干什么？”我已经穿好了鞋，打开了门，这才对她道：“我约了同学去书店。”转身下楼梯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你在暗处不甚明晰的脸上的双眼，里面似有什么在闪烁，那是，被长大的女儿抛弃的忧伤吗？我不知道，我只能飞快地跑下楼，拼命地蹬着车，想要逃离，逃离那沉重的目光。

中午，我回来了。意外的发现你坐在楼下，半合着眼睛。你一手托着头，风吹过，让我看见了你的苍老。没错吧，你是有点老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看见那眼角下细细的纹路而看不见小时候照片上你微笑的饱满的红唇？我怎么觉得，阳光下你的发丝间泛出了点点的银光，是光线的缘故吗？我骑到你面前，打了打车铃，你抬头，拿起了小凳，对我笑了笑，依旧是少不了的叮嘱：“把车锁好了，今天中午吃面。”然后你向楼上走去。我赶紧锁好了车，跟在了你身后。快到五楼了，我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妈，下次你陪我去书店吧。”“好。”没有过多的言语。

坐在桌前，忽然就想画下你的双眼，但却无从落笔。算了吧，在我的心底已经有了一幅画，那是一位母亲在女儿心中的永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