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研经纬
长风出谷 如霆如电
议论文写作的终极目标是阐述观点,解剖事理,表达作者独特的理性思考。它要求行文推论合理,逻辑严密。然而,为了进一步增加说理力度,增强情感共鸣,在议论文写作中还要注重行文气势的营造,力求恣肆汪洋,气势磅礴,显现出先声夺人的审美形态。特别是考场上的议论文,更要注意行文的气势之美,以整体的文气和局部的文势强化诉诸阅者的审美冲击力。
曹丕曾说:“文以气为主。”(《典论·论文》)。议论文也是这样,讲究文章圆通而畅达的气势美。但目前,一些同学在议论文的写作中常常在艺术形式上显现出如下不足:一方面,文脉不清,段落随便,从中看不出文意的转换和层次的变化。另一方面,文面黯淡,语言粗糙,某一局部文段的文字组织上板滞生涩。通篇读来,没有淋漓尽致的畅快感,反而像温吞水一样,大大影响了文意的表达。因此,在议论文训练中,我们要十分注重行文气势美的营造,力求以深刻的意蕴理趣和崇高的美学特质,创设出这样的艺术境界:“如霆如电,如长风之出谷,如崇山峻崖,如决大川,如奔骐骥。”(姚鼐《答鲁挈非书》)
然而,文章的气势美“不可强力而致”(曹丕《典论·论文》),必须通过巧妙的框架构建和精约的语言运作,以浑然而成的气韵贯注形成。笔者以为,议论文气势美的创造,可从整体构思和局部组织两方面切入:
巧设文脉,让“文气”更圆通
文脉,是作者思维流程的外化,也是阅者接受作者理念重要的中介。议论文,尤其是考场议论文的文脉,应该更显豁,更清晰,更富有形式感。议论文的文脉主要是指文章的中心论点和分论点。其中,分论点的安放是文脉设置的重点。文脉设置的具体方法是——
1、使用标记性语句 设置分论点时,将它们尽可能安放在议论主体每一段的醒目位置(段首或段尾),分论点句子的结构要一致,使中间几段构成排比或准排比段。如《说“勤”》一文,围绕“勤奋”这个中心,分论点“①勤奋,是对理想的执着②勤奋,是对现实的坚守③勤奋,是向成功的冲刺”可放在中间三段的段首;《发现》一文,围绕“慧眼才能发现”这个中心,分论点“①可见,借一双慧眼才能发现自然的美②因此,借一双慧眼才能发现社会的美③ 总之,借一双慧眼才能发现艺术的美”可放在中间三段的段尾。这样读来,前后关联,相映成趣,便于阅者入理入境,迅速解读文章。
当然,标记性语句亦即分论点更重要的是要从不同的视角切入,彼此之间要泾渭分明,显示出分明的条理。如2004年湖北省满分作文《入乎其内,出乎其外》,为论证中心论点,分别设置了这样的分论点:“①入乎其内,出乎其外”铸成了庄子千古的“情美”圣像②“入乎其内,出乎其外”成就了诸葛亮万世的“智美”传说③“入乎其内,出乎其外”树立了任长霞不朽的“心美”丰碑。文章纵横古今,从不同的认知维度上阐述了“出”与“入”的辨证关系,不仅彰显了严密的逻辑性,而且呈现出恢弘如瀑的气势美。
2、挂靠完形性概念 完形心理学表明,认知主体对客观世界的感知总是存在着对认知对象趋向于完全、完整、完善和完美的心理需求。如看到“过去”、“现在”,必然想起“将来”,看到“天时”、“地利”,必然想起“人和”。因此,在设置文脉时,要尽可能挂靠完形性概念,即在分论点中插入一组本属一个小“系统”、相互关联的一组概念。
一种是横式挂靠,亦即挂靠的是一组并列性质的概念。如《珍贵的免费》一文,有同学挂靠“日、月、星”(自然三光),设置了这样的分论点:“①让无偿之日高挂②让无价之月更白③让无求之星更亮”;《君子的气节》一文,有同学挂靠“梅、兰、竹、菊”(
挂靠完形性概念是理性思考独特的外显形式,它要求在逻辑推论时巧妙地借助形象思维,或拓展广度,或开挖深度,显现出作者认知与思考的有序掘进。如2007年江苏省满分作文《怀想天空①》一文,为论证爱心奉献这个中心,作者设置了这样的三个层面:“①一个人的天空②三个人的天空③一群人的天空”,从家庭到社会,从个体到群体,从有限到无限,层层推进,揭示出爱心世界越来越更加广阔的美好前景。
靓化文面,让“文势”更畅达
巧设文脉,只是形成文章的框架,初步奠定了营造气势美的基础。文章各个部分语言的精心运作,才是营造气势美的关键。文体决定语体,议论文语言的本质特征是语言的议论化,概念、判断和推理是行文的重要内容。但是,一般意义上的议论文又不同于某一学科专业性的论著,必须讲求它的可读性,特别是考场上的议论文,主旨的切题,论证的严密和材料的充分固然十分必要,语言组织本身的审美张力显得更为重要。所以,写作议论文时,要特别注重文面的“靓化”,力求以如下“三美”营造气势之美:
1、材料引用情感美 情与理,是作者思维展开时有力的双翼。议论文写作既要以理“驭”情,又要以情“驱”理。情理兼备、情真理正的议论文有利于促进心理共震,增加说理的强度。2003年全国高考满分作文《给感情一把尺》中这样写道:“是什么让唐太宗不认亲疏,让洱海的风,回纥的幔帐,靺鞨的大风雪吹成民族的团结!是什么让伽利略不以旧的理论为纲,让真理之步迈进了人类文明的史册!是什么让贝多芬不成为传统的奴隶,开创了充满生命豪情的《第九交响曲》!是感情这把尺,是它让人们不以感情的远近行事,让人类向着认识真理奔跑;是它让我们给理智一条路,给智慧一条路,给文明一个永恒!”这段文字感情激越,气势如虹,以三个“是什么”的事例和三个“是它”的解读,充分表达了对唐太宗、伽利略和贝多芬由衷的赞叹与景仰,以情“驱”理,前后呼应,鞭辟入里,而且一气呵成,显出飞扬的文采。
2、语言组织句式美 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句式是作者运思的逻辑外观。在文章中,长句有助于显示思维缜密,整句则有助于形成运思表达的骈丽之美。因此,写作议论文时,句式力求长短结合,精用长句,尤其注意整散结合,多用整句,汇成徐疾有致、滚滚向前的语流。如2005年河北省满分作文《出乎其外,入乎其内》的这一片断:“中原大地上的又一位女英雄任长霞,尽心尽责,任劳任怨。“出乎其外”,她公正廉明,扶困济贫,顾及人民大众利益;“入乎其内”,她除恶扫黑,铁面无私,将一颗真心奉献给人民大众。“入乎”他人,全心呵护每一个有困难的人,让伟大的奉献之花开在每一个人的心坎里;“出乎”自己,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不为家人谋私利。任长霞知出知入,让人永世难忘。…… “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树立了任长霞的“心美”丰碑”这一片断紧扣中心论点“出乎其外,入乎其内”,以整体的句式,从做事、做人和处世三个角度概述了任长霞的感人事迹,如高峡流瀑,一泻千丈,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说服力。
3、理念表达修辞美 如果说,记叙文中的修辞目的是使人“感”,那么,议论文中的修辞目的则是使人“知”,要通过一些修辞手法强化语言的驱谴力度,可多用排比、反复、夸张等修辞,凸显某一理念,促进阅者的理性认同。请看2007年高考福建满分作文《星星发光,张扬个性》下一文段:“周杰伦手舞双节棍唱着“哼哼哈兮”是一种个性;女子十二乐坊站着拉二胡是一种个性;凡高的《向日葵》又是另外一种个性。其实,个性就是展现自我的风采,展现自我的才华,展现自我的见解。我们应当承认,个性张扬有利于个人的发展,也有利于社会的进步。然而,时下却有一些人一味地去模仿别人,追求所谓的“时尚”;一个“酷”的表情,一个“炫”的姿态,我认为,并不是个性的张扬,而是一种肤浅的作秀罢了。” 这一片断采撷不同视角的镜头,纵横捭阖地解析了“个性”的本质特征,敷陈铺展,语势酣畅,颇有“赋”法之妙。
然而,上述技巧毕竟属于形式问题。营造气势美的根本“大法”,却在于作者具有宽广的胸襟和宏大的气度。我们要观察生活,体味人生,以深刻的思考来涵蕴性情,砥砺品格,养我“浩然之气,”,唯其如此,你的文章才能显现出“长风出谷,如霆如电”,至大至刚的豪壮气势!